“是我打的電話。”簡苒極輕極輕地說。

“那還有什麼好說的!你,簡苒,就是你這個掃把星,害了我的兒子!”葉沅看向她的目光,儼然就已經跟看仇人差不多。

失控之余,葉沅扯過簡老太太的拐杖,直接往簡苒身上揮。

“我打死!打死你!打死你這個掃把星!”葉沅邊打邊罵,用盡了全身邊氣。

簡苒一動不動,似乎感覺不到痛似的,任由葉沅棒打。

沉悶的痛擊,似乎讓她回到了過去的時光,王美玲曾經對她的種種,像回放的電影一樣,似乎過去了好久,又似乎就發生在昨天。

痛嗎?

簡苒也曾經在過去的某天這麼問過自己。

痛的。

只是痛的次數太多,時間太久了,就習慣了。

大多數人的日常是吃喝拉撒,她的日常不過是吃喝拉撒加痛,或者沒有吃喝只有拉撒加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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習慣就好,生活不就是和解麼?

與痛和解就好,與飢餓,與孤獨,與絕望和解就好。

難道真去死?

“別打了,手術結束了。”

手術中的紅燈已經熄滅,簡懷南充滿無奈與不忍的聲音響起。

簡苒木然地看向手術室。

砰!手術室門被推開,幾個護士推著簡易從裡面出來。

葉沅扔了拐杖,第一個衝了上去。簡老太太緊隨其後。

簡懷南看了簡苒一眼,也往前。

馬麗麗和簡盈自是不必說,往前擠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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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簡易,兒子,我是媽媽,你醒醒!”

“易哥,易哥,你能聽到奶奶說話嗎?”

“哥哥,我是簡盈!”

“阿易,我是麗麗,我現在沒事了。阿易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!”

她們左一句,右一句,似乎已經完全將簡苒與簡易隔離了。

護士要求眾人散開,先送病人去重症加護病房。

葉沅她們跟了過去,只余簡苒久久地站在手術室門口,她眨了眨眼,逼回了眼淚。

——

京市京海大劇院,加長林肯在劇院正門口,從下午等到了天黑。

裴君感覺自己快被車內的冷氣壓,逼到窒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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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簡苒到底是怎麼回事?

電話打過去居然不接!

關鍵是,簡苒居然敢爽約!

爽的還是九爺的約!

裴君弱弱地看了眼裴九安匿在黑暗中的臉,如果他沒有記錯,這應該是九爺第一次被人放鴿子吧!

即便看不到裴九安具體的表情,裴君也知道,這次九爺一定很生氣!

而且,是那種超級生氣的那種!

“九爺,那個時間不早了,要不咱先去吃點東西?”裴君醞釀了很久,才敢揣著腦袋在褲腰上問。

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了,平時九爺生活作息極其規律,六點准時吃飯,這會兒已近七點,九爺就這麼一動不動坐在後面,還真感覺特別瘆人!

裴九安不置可否,不聲不響的模樣,讓裴君以為車內沒人。

他暗嘆了口氣,九爺這是跟誰較勁呢。

不就被一個女人爽約,有啥了不起啊。

裴君假意咳了下:“九爺,簡小姐沒來,肯定是出了什麼急事。我打電話去簡家問問。”

電話直接打給了簡懷南的秘書。